【桓易】相看两不厌（下）
食用预警：相当平淡，有时腻歪而矫情
前文 相看两不厌（上）
11.
少年郎的恢复能力很快，易柏辰躺尸一会儿就生龙活虎了，比跑步之前更精神。
“求您收了神通吧！”有人受不了了，自动请缨吧马振桓换下来，就为了管管易柏辰。
马振桓回来之后易柏辰确实乖巧了很多，马振桓静静地看书，他就躺在马振桓腿上磕磕瓜子，吃吃零食。
谁敢不喊声易大爷。
“啊～”易柏辰举着薯片凑到马振桓嘴边，马振桓张口就咬，差点咬到易柏辰的手，
易柏辰“哎哟”一声抽回手，在马振桓衣服上蹭了蹭。“马振桓。”
“嗯？”马振桓移开书看他。
“你带大金链子没我带着好看。”
马振桓才想起来易柏辰的大金链子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，面无表情地摘下来，糊了易柏辰一脸，小狗才带链子呢。
易柏辰把金链子戴戴好，又叫了一声马振桓。“马振桓，我饿了。”
周围散落的零食包装袋被风吹动，似在无情地嘲笑他。“这些零食都是小狗吃的吧。”
易柏辰汪汪两声爬起来，手撑着地，凑到马振桓跟前：“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？”
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，马振桓犹豫着，却被易柏辰拖起来，“走啦走啦～”
两人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，易柏辰蹭蹭翻过围墙，隔着铁栅栏喊马振桓。马振桓还是第一次翻墙，动作生疏而别扭，但好在还是成功翻越。
“你们哪个班的！站住！”拐角的保安眼尖，瞧见这两个熊孩子，挥着警棍就过来了。
易柏辰还在懊恼，手上一热，下一秒就被拉着跑起来。
“笨蛋，还不快跑？”
他俩跑得快极了，仿佛要把所有的都甩在身后，易柏辰眼里是马振桓，马振桓眼里是前方。
12.
眼前的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在两人中间飘起雾蒙蒙的白烟。马振桓吃不得辣，于是叫了份番茄锅，吃的也是有滋有味。
筷子夹了几篇牛肉，在锅里涮涮，刚变色就放进飘着红油的酱料碟，鲜嫩爽滑，麻辣鲜香。吃得满头冒汗，酣畅淋漓。
马振桓就较易柏辰优雅许多，袖子挽起到小臂中部，一丝不苟的扣子解开了最上的两颗，象牙似的手指捏着漆黑的筷子，好看极了，他慢条斯理的捞出煮熟的食物，放进油碟轻蘸，吹一吹再纳入口中，两百来块的火锅被他吃出两千多的感觉。
“看我干什么？”马振桓看易柏辰咬着筷子，傻不愣登的样子，挑着眉给他碗里夹了几块虾滑。他很享受给易柏辰投食的感受，看他吃的模样，比自己吃还要开心。
“没，没什么，有点吃累了。”易柏辰支支吾吾地，总不能说是看马振桓太好看，忘记吃了吧。
马振桓只觉得好笑，怎么被他想出这种笨理由，却也不拆穿。“吃累了就休息一下。”说着按响桌边的服务铃。
单间就是有单间的好处，安静，整洁，还有专人服务。
很快，一碟芒果绵绵冰送到易柏辰面前，上面还洒了些巧克力彩针。
易柏辰舀了一大勺，冰得他眯起起了眼。
“慢点吃。”马振桓怕他一热一冷吃坏了，提醒道，“嘴角都沾上了。”
“哪里啊。”易柏辰探出舌头左舔舔，右舔舔，却始终舔不着。
马振桓叹气，站起来探出半个身子，用手指抹掉，自己舔去了。
易柏辰呆呆地看着马振桓，差点把一勺绵绵冰直怼在马振桓脸上：“你，你要不要吃？”
13.
饭后散步是必须的，易柏辰吃了个滚瓜肚圆，半躺在座椅上哼哼唧唧的不愿动弹，马振桓坐到他边上，揉揉他的小肚子。
“再不起来我亲你咯？”
易柏辰觉得他还可以再躺一会儿。
单间的另一个好处，谁也不会打扰，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一顿饭的功夫，天色就开始发暗，火锅店的人也多了起来，已经吃完的人不由得庆幸自己来的早。
街上的灯已经亮起，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，平时闲不住的易柏辰也放慢了步调，走路的时候，手和手之间还会碰到。
保暖思那啥，易柏辰也是抓心挠肝地泛着小九九，牵手，不牵手，牵手，不牵手，牵手……
赌上校园小霸王的尊严也是要牵的。
手指修长，手掌干燥，温暖熨帖。
14.
“马，马振桓，文艺汇演快要开始了，今年你还拉小提琴吗？”文艺委员是个个头娇小的姑娘，说话细声细气地，生怕吵醒了边上睡着的易柏辰。
但易柏辰还是醒了，就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，眼神在马振桓和文艺委员之间逡巡，超凶的眼神差点把小姑娘吓哭。
马振桓在桌子底下捏捏易柏辰的手，易柏辰又挠挠他的掌心。
“你还会拉小提琴啊？”
可不是，马振桓去年就是凭借表演小提琴，成功跻身校草行列。“去年文艺汇演你去哪儿？”
去年文艺汇演啊，易柏辰想了想，不是睡着了，就是翻出去玩儿了。有点可惜。
“我想看！”
马振桓不想再表演是一回事，易柏辰想看又是不一样了，侧头跟文艺文员说要参加，小姑娘像是得了特赦，蹴溜一下就跑了。
易柏辰很兴奋地说文艺汇演那天要穿着西装，带大金链子。马振桓听了，笔在草稿本上划出一道斜线。
还能不能好了。
下午放学，马振桓就要带易柏辰出去，不翻墙，直接从大门走。
门卫大爷认得调皮捣蛋的易柏辰，毕竟亲手抓过好几次，都熟了，也认识成绩优秀的马振桓，只是这样奇异的组合让他忍不住侧目。
“马振桓你好会扯啊。”易柏辰大摇大摆从大门走出去后，咂了咂嘴，刚刚马振桓编了个外出的理由，脸不红，心不跳。
马振桓笑的得意，成绩好也是有特权的。
“那我们之前为什么要翻墙？”易柏辰又问。
“问你。”
15.
易柏辰对马振桓带他来服装店很是不解。
“给他挑几件衣服，不要金链子。”马振桓跟导购小姐说完，就拿了份报纸坐下，看的却是易柏辰被两个导购小姐拉来扯去的慌张模样，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导购小姐也受不了易柏辰的品味，硬生生把易柏辰竖的老高的头发掰成顺毛，大金链子早早被摘下来，交给马振桓收好。拿来一件件衣服在易柏辰身上比划。
帘子一次次被拉开，出来的易柏辰穿着不同的衣服。男孩子的衣服就那么几种类型，长短T,衬衫，卫衣，牛仔裤，夹克，飞行服……风格在休闲，运动之间切换。
易柏辰大多就是换好了，在马振桓跟前转一圈，又被导购小姐推回试衣间。
有一套，易柏辰穿得嫩出了水，导购小姐还给他架上一个圆圆的细边眼镜，马振桓装作不在意的样子，心里却萌出了一片花海。
最后一套是白西装，虽然不太合身，还是把易柏辰衬的像个乖巧的小王子。
易柏辰换好自己的衣服，就看见马振桓正和经理嘀嘀咕咕着什么，没走过去呢，又被导购小姐拉去后面，皮尺绕着他身量翻飞。
易柏辰脱离魔爪的时候，马振桓在前台划拉银行卡，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。
“你在干嘛！”易柏辰把袋子抢过来看看，都是自己刚刚试过的衣服。
“给你买衣服啊。”马振桓晃了晃手上的卡。
“我才不要嘞！”易柏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，“退掉！”几件衣服加起来，起码要小三千。“爸妈赚钱不容易，不要乱花钱。”
“笨，我自己赚的。”马振桓轻轻刮了一下易柏辰的鼻子。
“那我也不要！”
最后拉锯战的结果是，马振桓只付了定制西装的钱，“就当我借你的OK？”
“不OK！不想赚钱，还不起！”
“没关系啊，可以慢慢还。”还一辈子最好了。
看他们的互动，导购小姐忍不住说了一句：“先生，你对你弟弟真好。”
马振桓差点笑出眼泪，易柏辰却满脑门黑线：弟弟？弟弟！哪里像兄弟啦！
“走啦，底迪。”马振桓含着笑意，拽拽濒临暴走的易柏辰，易柏辰回以一个白眼：“好的，蜀黍！”
走出店门，易柏辰一拍脑门，跑了回去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小袋子，扔给马振桓。
“这什么？”
“赏你的。”易大爷的步伐又轻快起来，钱，谁还没有啊。
16.
文艺汇演那天，马振桓带着易柏辰送的袖扣，演奏的小提琴曲惊艳了全校师生，而冲上台献花的白衣少年让所有人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而惊喜远不如此，易柏辰拉开红色的幕布，露出一台架子鼓。一黑一白，静静对望三秒后，同时举起手中的琴弓和鼓棒。架子鼓和小提琴完美合奏。
落幕后的欢呼，几乎要掀翻整个礼堂，马振桓望向易柏辰的眼神也充满了惊喜。
“Surprise～”易柏辰张开双手，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在展示自己的尾羽。
“有你的每一天，都是惊喜。”
易柏辰有理由怀疑马振桓去偷偷看了言情小说。
非常可惜的是，白衣小王子转瞬即逝，文艺汇演之后的易柏辰又带起了大金链子，让不少女生捶胸顿足，懊恼自己怎么没有用相机留下这弥足珍贵的画面。
同时校园论坛上流传着几张难得的，易·小王子·柏辰的照片，好好先生马振桓也难得地暴走了：“撤掉，都撤掉！”他对管理员这样说道。
17.
纸包不住火，班主任还是知道了两人的暗通款曲，趁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不在，请马振桓来喝茶。
“马振桓，”班主任一付痛心疾首的表情，“我安排你和易柏辰坐同桌，是要你督促他，不是让你们相互影响成绩！”
“可我们没有影响成绩啊。”马振桓相当无辜。
前两天的周考马振桓还是第一，甩了第二名十几分，被校长点名表扬。易柏辰……万年吊车尾，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了。
班主任无言以对。
“如果老师没有别的事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”马振桓微笑着关门，留班主任独自气到一佛出世，二佛升天。
既然在马振桓那里无从下手，班主任又想到了易柏辰。
易柏辰可比马振桓难说话，翘着二郎腿抖啊抖：“我老头都不管我，你管什么闲事？”易柏辰用顺着老爸的心，未来当校长换来了恋爱自由，”不就是学习成绩吗，等着啊！”
班主任不知道易柏辰要他等什么，不会是打击报复吧，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星期，倒是先迎来了下一个周考。
隔着密封线批完，班主任就把卷子交到上面登成绩，出成绩的时候，他悠哉悠哉地滚着滑鼠，第一名又是马振桓，多好，唉就是不听劝，非要和吊车尾搞不拎清，老师能害他吗？
滑着滑着就感到了不对劲，他居然在40名看到了易柏辰的名字。不敢相信地滑倒最后，以往的倒数第二成了倒数第一，而周围都没有易柏辰的名字。
全年级五个理科班，一共207人，易柏辰排第40
见鬼了。
班主任要来了易柏辰的卷子，字虽然丑了点，但卷面整洁，语文132，数学140，理综179，英语61。
真见鬼了。
易柏辰再次被叫来喝茶的时候，其他老师都在，假装做自己的事，耳朵却高高竖起，眼睛也不住地忘他们那边瞟，精神高度紧张。
班主任依旧是痛心疾首的样子，“易柏辰啊易柏辰，不是老师说你，成绩差没什么，可你不能，不能作弊啊！”
“我靠……我作弊？”易柏辰差点爆粗口。叔叔可忍，婶婶都不可忍了。
“老师，这是今天的英语作业。”马振桓又是神乎其技地出现。
“你来的正好，你知不知道这次周考，易柏辰考了几分？”
“好像是五百多？很不错啊。”马振桓笑的淡然。
“马振桓同学，老师知道一定是他抄你的对不对？”班主任的表情又变成了“你说出来，老师为你做主。”
马振桓的笑容凝固了，他看向易柏辰，言辞中也带了几分指责：“小辰……”
“干嘛！你也觉得我是抄的吗？”易柏辰心里想，要是马振桓也觉得自己是作弊的，那他就和他打一架！
“我都说了，循序渐进，班主任肯定不会相信是你自己考出来的。”
“哦！”
易柏辰拿起自己的试卷在班主任面前晃了晃：“我抄马振桓，也太好笑了吧！我数学还比他高一分诶！再说，要抄我干嘛不把英语也抄上去啊！搞笑！”
“好了，走吧，英语单词还没背。”马振桓无视僵成化石的班主任，把易柏辰推出办公室。
“我能不能叫我老头开了他？”
走廊里，易柏辰的声音还在刺激着班主任的脆弱心脏。
18.
同样被刺激幼小心脏的绝不止班主任一人，还有后座的姑娘，如果能穿越，一定要把从前天真的自己打醒。
“哇，你在装什么酷啊，教室里带墨镜。”易柏辰一回教室就被后座姑娘占据半张脸的黑超吓到，凑到镜片跟前整理了一下仪容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？”后座姑娘为了给易柏辰一个白眼，特地把眼镜往下拉了一下。
“我干嘛！”易柏辰冤枉的很。
“你们两位天天放闪，我都要瞎了好吗！”后座姑娘又对马振桓拜了拜“关爱一下单身人士吧。”想她坐在两个大高个后面已经很不容易了，平常一不小心还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，比如说午睡课间牵着的手啊，比如说对视时几乎实质化的火花，简直一言难尽。
“你们都看不腻的吗？”
“不会啊。”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，摇了摇头。
这日子没法过了。后座姑娘哭唧唧地把黑超戴了回去。
19.
很多年以后，当后座姑娘从美丽姑娘变成了美少妇，也没忘记请马振桓和易柏辰来参加她儿子的满月酒。
“好久不见，就等你们了。”美少妇站到脚快断掉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她的老同学。
“抱歉啦，学校有点事。”易柏辰给了很久没见的后座一个熊抱，送上了一个大红包。马振桓也同她握了手
“要命，你们腻不腻啊！”美少妇指控地看着马振桓一和她分开后就摸上易柏辰腰的手。
“不会啊！”两个人笑着摇头，一如多年前那个午后。
“老公，我墨镜呢！”美少妇笑着把他们领向里屋。
20.
相看两不厌，柏辰与振桓。
